德先生
在民國初期的新文化運動強調改造國家必須依靠「賽先生」與「德先生」,賽先生是Science「科學」,德先生是Democracy「民主」。在世界歷史脈絡中,科學與民主在世界從農業社會轉化成工業社會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當時的農業強國-中國面對工業列強也顯得不足。工業革命讓歐洲社會從原本八成的人從事農業,一直到現在可能低於1%的人從事農業,只要少數的人就能餵飽所有人,更多的人可以從事其他領域。
要講賽先生多厲害,或許我們能先想想德先生的貢獻,畢竟近代科學發展與民主有一定的關聯。中華歷史創造許多科技,甚至墨子對於科學理論都有許多探討,但或許缺少了「德先生」與對歷史傳承的看重。我們常能看見改朝換代後,新的朝代致力於消除或醜化先前朝代的足跡,科學發展因此而片段。西方科學從古希臘就有許多對真理的探討,除了耳熟能詳的蘇格拉底,還有發現直角三角形三邊長度關聯的畢達哥拉斯,重點往往是放在對真理的探索,就算改朝換代也不會嘗試抹煞前人的貢獻。
我們習以為常的民主或是普世價值,其實是希臘與希伯來文化裡看到,後期在猶太基督文化更具體的宣揚。我認為有三個重點,1. 猶太-基督文化強調每一個人都是由神的形像所造,所以每一個人都配得被尊重,換言之,每一個人都可以為自己選擇,選擇必須對上帝負責,而不是討好君王。2. 世界的造物主以規律創造世界,我們也能在萬物運作中找到規律。3. 有限的人類無法完全理解無限的上帝。
這次講人是由神的形像所造。在人類發展,專制一直常態,強調統治者與人民為平等在古代是「大不敬」,除了賠上性命,可能還要誅九族。雖然,猶太基督文化強調平等,但在歷史上卻需漫長的努力。在十六世紀德國的馬丁·路德公開指認當時天主教組織裡的缺失,有機會把話收回來免除刑責,他卻因信仰而堅持原有論點。漸漸的宗教改革就開始了,強調人跟上帝之間關係的重要性在不同領域開始發展。像是,伽利略提出以地動說,最早是伽利略與當時的科學家之間的爭辯,天主教教廷卻視聖經比喻為自然科學證據判定伽利略為異端邪說,然而,只要放棄自己理論就可獲得自由的伽利略卻因信仰不願欺騙自己,選擇被軟禁在家直到死去。
回顧歷史,不難發現人類的不足,甚至一群自認為上帝代表的人也無法完全代表上帝,慢慢學習到教訓的人們開始允許彼此自由探索,人們不用討好君王,也不用擔心被視為邪說,科學發展在這兩三百年有了驚人的發展,也給予人類有了撼動地球運作的力量。因此,榮格擔心人類的道德沒有隨著科技一同進步,這樣的擔憂就更能看出德先生對我們現在更為重要,科學進步的同時,人性尊嚴與福祉不該被遺忘。
民初的新文化運動對我們來說再也不「新」了,千萬年來人類因生存上不斷努力,也不斷指望「新」措施可以帶來正向改變,只是希望有個一勞永逸地新措施可能都會失望。實際上,每個世代都面臨不同挑戰,因為每個時間的人事物都不斷改變,像是哲學說「在溪流裡,人無法重複站在同個位置上」,現在的我們與過去的我們不同了,新措施可能都不適用了。
少了德先生的科學只能帶來的極權政府,人的尊嚴在權利之前沒有份量。所謂的「政治正確」是蘇聯政府強調所有事務不論對錯都需要配合政黨,黨的意志就是政治正確,因為科學家必須討好「新的君王」,最終極權政府的科學發展漸漸落後於民主國家,至於,人們是否學習到教訓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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